她话说到中途,景彦庭就又一次红了眼眶,等(děng )到她的话说完,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无力跌坐(zuò )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额头,口中依然喃(nán )喃重复:不该你不该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zài )度开口道: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xiē )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jiù )像(xiàng )这次,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我记得,我(wǒ )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wǒ ),很想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bà )爸。
哪怕到了这一刻,他已经没办法不承认自己还紧张(zhāng )重(chóng )视这个女儿,可是下意识的反应,总是离她远一点,再(zài )远一点。
他决定都已经做了,假都已经拿到了,景厘终究(jiū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由他。
她低着头,剪得很小心(xīn ),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生怕一不(bú )小心就弄痛了他。
看着带着一个小行李箱的霍祁然,她(tā )也(yě )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ma )?我自己可以,我真的可以
霍祁然听了,轻轻抚了抚她的(de )后脑,同样低声道:或许从前,他是真的看不到希望,可(kě )是从今天起,你就是他的希望。
景厘挂掉电话,想着马(mǎ )上就要吃饭,即便她心里忐忑到极致,终于还是又一次(cì )将(jiāng )想问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景彦庭的确很清醒,这两天,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认(rèn )命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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