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春天即将夏天,就是在我偷车以前一(yī )段(duàn )时(shí )间,我觉得孤立无援,每天看《鲁滨逊漂流记(jì )》,觉得此书与我的现实生活颇为相像,如同身陷孤岛,无法自救,惟一不同的是鲁滨逊这(zhè )家(jiā )伙身边没有一个人,倘若看见人的出现肯定会(huì )吓一跳,而我身边都是人,巴不得让这个城市再广岛一次。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dāng )时(shí )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le )。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zuì )后(hòu )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wén )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昨天我在和平里买了一些梨和长得很奇怪的小(xiǎo )芒(máng )果(guǒ ),那梨贵到我买的时候都要考虑考虑,但我还(hái )是毅然买了不少。回家一吃,果然好吃,明天还要去买。 -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jiào )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dòng )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边(biān )却(què )全(quán )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而这样的环境最适合培养诗人。很多中文系的家伙发现写小说太长,没有前途,还是写诗比较符合国情,于是在(zài )校(xiào )刊上出现很多让人昏厥的诗歌,其中有一首被(bèi )大家传为美谈,诗的具体内容是:
在做中央台一个叫《对话》的节目的时候,他们请了两个(gè ),听(tīng )名字像两兄弟,说话的路数是这样的:一个开口就是——这个问题在××学上叫做××××,另外一个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在国外(wài )是(shì )××××××,基本上每个说话没有半个钟头(tóu )打不住,并且两人有互相比谁的废话多的趋势。北京台一个名字我忘了的节目请了很多权威(wēi ),这(zhè )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节目,一些平时看来很有风度的人在不知道我书皮颜色的情况下大谈我的文学水平,被指出后露出无耻模样。
尤其是(shì )从(cóng )国外回来的中国学生,听他们说话时,我作为(wéi )一个中国人,还是连杀了同胞的心都有。所以只能说:你不是有钱吗?有钱干嘛不去英国?也不(bú )是(shì )一(yī )样去新西兰这样的穷国家?
我说:只要你能想出来,没有配件我们可以帮你定做。
车子不能发动的原因是没有了汽油。在加满油以后老夏找(zhǎo )了(le )个空旷的地方操练车技,从此开始他的飙车生(shēng )涯。
黄昏时候我洗好澡,从寝室走到教室,然后周围陌生的同学个个一脸虚伪向你问三问四(sì ),并且大家装作很礼尚往来品德高尚的样子,此时向他们借钱,保证掏得比路上碰上抢钱的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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